不知道哭了多久,到最后眼泪已经干涸了,只有额头和太阳穴麻痹的感觉尤为明显,苏简安摸索着爬到床上,睁着眼睛等待天明。
陆薄言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,心里像被人凿了一个无底洞,他感到害怕,就像那次苏简安去Z市的小镇出差,她在山上失踪的消息传来一样害怕。
那是六年前陆薄言和穆司爵一起去尼泊尔,被一场大雨困在一座小村庄里,两人随便找了一家旅馆避雨,旅馆的老板娘正在编织这种东西,手法不算复杂,翻译过来,等同于国内的平安符。
“简安……”
“然后就找借口不回警察局了是吗?”蒋雪丽张牙舞爪,像是要生吞活剥了苏简安一样,“你们这是在钻漏洞!我要给媒体打电话!”
傍晚的时候医生护士也曾试图把陆薄言抬下去,但刚掀开被子他就突然睁开眼睛,结果人没抬成,他们倒是被吓得半死。
苏简安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,终于回过神来,但整个人还陷在后怕中,一推开陆薄言眼泪就掉了下来,蹲在地上埋着头大哭。
一场近身搏击,在所难免。
苏亦承叹了口气,换衣服赶去酒店。
“我在处理自己的事情,为什么还要听你话?”许佑宁一脸不甘,但挣扎不开,她只能耷拉下肩膀,气呼呼的看着穆司爵。
她拿过笔,笔尖抵在她该签名的地方,突然觉得手上的笔有千斤重,她动弹不得。
陆薄言说:“我要处理的不是公司的事情。”
苏简安的心情莫名的沉重,找了个借口离开包厢,竟然走到了酒店顶楼的天台花园。
一道惊雷无声的从她的头顶劈下来,她浑身一震,失声惊叫,“爸爸!”
醒来后看到病号服上绣着的“第八人民医院”几个字,首先想到的就是一个星期前,他争分夺秒的赶到这里,却依然来不及阻止苏简安拿掉孩子。
以往她问这句话代表着……